在戏言两年多的时间里,玛丽有很多的头衔:一线的音效师,全局的制作人,隐退的advisor。如果抛开这些标签,她也只是个喜欢尝试新餐厅,追剧磕cp,每个月都想去剧场看剧的学生。
谈到第一次以工作人员身份进剧场的画面,“那是一个造梦的过程,”她这样回味到,“大家一点点把景布置起来,梦开始了,又一点点拆掉,梦也结束了。如此反复。”
落肩发,黑框眼镜,小麦色皮肤,棱角分明的脸型,笑起来的时候习惯微微抬起下巴,这是玛丽给人的第一印象。
接触新朋友的时候,她喜欢从“吃喝”下手——约在咖啡厅或小吃店,点上一杯cafe au lait或新品奶茶,有时旁边再加个muffin,此时的快乐在玛丽看来会是10级。如果工作能和吃喝结合起来,那快乐会暴涨为100级。所以在Madzine 做写手的时候,她最喜欢撰写美食栏目,在挑动味蕾的时候,卡顿的写作仿佛开了5G。
后来在戏言约时间谈工作的时候,她的组员也经常会听到类似“要不我们约个brunch谈谈吧”的提议。“约饭是个和工作伙伴增进关系的好契机,”玛丽解释她的这种做法,不过她的好朋友大黄觉得,增进感情是一部分原因,另一部分是她真的喜欢品尝各种餐厅。
在玛丽的生活列表里,如果吃吃喝喝是首项,那音乐会是并列第一。从小学、初中,到大学,参加合唱团是她坚持最久的事。声乐课、乐理课、歌剧课、音效课,心理和传媒专业的玛丽在兴趣的驱使下,不知不觉就参加了许多与音乐相关的课程。
在上音效课的那个学期,玛丽被在《暗恋桃花源》剧组的朋友安利,参加了戏言《你好,疯子!》剧组的演员试镜,同时面试了音效设计的职位。因为从小就接触音乐,玛丽的面试很顺利,就这样,她成为了舞美组的音效师。
经过了音效课project的锻炼,玛丽在剧组上手设计音效的时候得心应手了很多,但是在制作音效的时候,她的工作量加大了。因为戏言一直是低成本运营,没有经费去用专业设备录真声,所以她需要在网上大量搜集素材,找到素材后,还需要给《你好,疯子!》里的七个人物做背景声音的形象塑造,每段背景可能有三种以上的声音叠加。
“一条一条做下来还蛮崩溃的,”玛丽回忆到,“但在公演现场听到音效和剧情配合得还不错的时候,感觉一切都值得了。”
除了自己埋头去做音效,作为舞美组的一员,玛丽还去灯光、服装、布景、妆发那边打打杂。她发现戏言里每个人都在自己的负责领域有专业性的了解,而且做事的积极性非常高。周末的时候一起做道具,刷墙,过流程,这种合作的干劲让玛丽和戏言的小伙伴越走越近,对戏言的归属感愈加强烈。
成为《驴得水》制作人后的第一次大会上,玛丽特别紧张。第一次作为剧组的主导人,去管理一些比自己资历老的成员,她觉得自己稍显稚嫩。不过,多年的学生组织经验,让玛丽逐渐建立起自己的运营和管理习惯。她开始在大会中融入ppt的展示,帮助自己整理开会内容,也让各组的进度信息更加透明。
她不喜欢给做事的组员建立模板的束缚,基本都会同意新想法,让他们大胆放手去做。她愿意给各个小组的负责人留有自主管理空间,除了定期跟进进度,给一些大方向上的建议和支持外,她基本不会插手每个组的细节,因为她相信负责人的能力。
“隐性的领导者,”这是玛丽朋友对她领导风格的总结。确实,她没有给组员步步跟进的压迫感,不喜欢称他们为“手下”,遇到棘手的问题,她更愿意和组员们一起头脑风暴。
在戏言的“艺术家们”对舞台的点子不断涌现的时候,玛丽会接纳,会调整,也会提出更实际的方案,做出对剧组更负责的决策。她一直开启着“上帝视角”,掌舵着剧组的大方向,如果有关键点偏航了,她会及时止损,把进程拉回航道。
在戏言两年多的时间里,她有很多的头衔:一线的音效师,全局的制作人,隐退的advisor。
如果抛去这些后来的光彩,让玛丽自己再做一遍与戏言的选择,也许她还是会在朋友的鼓动下,在招新时报个音效或者演员试试,还是会带着对舞台的触动,将音效设计这一件事情做到尽善尽美,还是会挑起极具挑战性的制作人重任,带着老成员和新成员迎难而上。
因为她觉得戏言很单纯。戏言人的使命就是做好每年上映的话剧,同时,为了筑成这个目标和梦想,每个人都在忙碌地各司其职。
这种舒服的、纯粹又紧凑的氛围在时刻提醒着她,她在舞台上一步步给观众造梦的同时,也在舞台上一步步给自己圆梦。大幕拉开,那是一份爱得纯粹的戏剧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