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梁国龙身上贴了第N个标签,发现这位戏言大佬无法按类归档, 他神奇的将所有疏离又矛盾的特点毫不违和的融合在一起。他举止温和、绅士,但笑声很魔性;他谈吐冷静、睿智,但灵魂会出窍;他天马行空、特立独行,但你偏偏觉得,这个人很稳很靠谱。
“不会演戏的舞者不是好的舞台监督” “不会种地的编剧不是优秀的戏言人”
在人生的舞台里
我们大多都同时扮演着不同的角色
或是成为别人舞台中匆匆掠过的过客
而戏剧也许有着神奇的力量
让这么多如此不同的人
为了共同的目标而聚在一起
在同一个舞台上尽着自己的职责
戏言里的每个人 各有所长
他们身上那些闪闪发光的奇妙特质
为社团带来了不一样的花火
而戏言之外的他们
也有着不尽相同 但都格外纷呈的故事
我们是戏言人 也不止是戏言人
作为戏言人 作为“我”
究竟有什么不同
又有什么共通点?
戏言剧社全新专访栏目--《戏言人》
就带你走进戏言成员们的生活
听听他们与戏言 与话剧 与自我对话的故事
在梁国龙身上贴了第N个标签,发现这位戏言大佬无法按类归档, 他神奇的将所有疏离又矛盾的特点毫不违和的融合在一起。他举止温和、绅士,但笑声很魔性;他谈吐冷静、睿智,但灵魂会出窍;他天马行空、特立独行,但你偏偏觉得,这个人很稳很靠谱。
作为参与了戏言剧社目前为止每一部剧作的资深戏言人,梁国龙与戏言的结缘竟有一丝荒诞的气息。当时还是大一的他,没看过话剧、没读过剧本、没有任何舞台经验,却有一颗硕大的心脏,两手空空还乐呵呵的去参加了戏言的面试,在面试官前,拿着《暗恋桃花源》的排练录像开始迷之自信地侃侃而谈。“我就胡说嘛,然后下午就被录了”。 《暗恋桃花源》的方霜导演后来拍着他肩说,“看你这个小孩儿,你当时讲的那些点,全都是我要讲的。看着你还像个玩话剧的”。
方导不仅会导戏,还会看人。
《暗恋桃花源》之后,大批的戏言元老都毕业离校,很长一段时间里,剧组里只有梁国龙一个男生。冬天,他和戏言的几位老人,一个寒假把“旧事”的剧本给改了出来;春天,全校招演员,招不到男主的“旧事”剧组开始了现场抓人,他又荣幸的被抓了。
从未当过演员的梁国龙为了演好男主人公“黑衣男”下了一番苦功夫;无数次被单人加排,还在排练的时候被人指着鼻子说他演的是啥玩意儿,对此备受打击。他说一来自己没有表演经验,二来自己是个“言不由衷”的人。他有时候无法控制的会说一些他自己都不太相信的话。因为知道自己不相信,所以很难对台词产生共情,无法进入角色。
但是,当灯光暗下,舞台铺开,“旧事”开始,他一个人慢慢走出来,一束光缓缓追着,看着下面黑压压观众的眼神,他脑袋“轰”的一下就空了,像是陡然进入了另一个世界。戏剧的世界,一切现实世界的东西都变得无足轻重,这种感觉使他觉得非常好,新颖而畅快。
他说,舞台是有魔力的,而戏剧是生理性的。你搭个离地面稍微高一点的台子;一个人站上去,说话,然后底下有人看。戏剧没有屏幕这个媒介,媒介是空气,它的声音是直接跟你交流的,通过台词的力量、内容、跟你生理性地进行交流。戏剧是讨好观众的,它既是沟通的艺术,也有震慑力的。
《旧事》的成功公演使梁国龙获得了巨大的“完成感”。他非常享受这种与一群志同道合的伙伴一起努力,一起完成一件事的感觉。但成功的喜悦并没有完全抵消过程的煎熬,他直言自己排演“旧事”的整个过程都是处于没有准备好的状态。除了高密度高强度的排戏之外,他要兼顾自己繁重的学业、准备Dancas舞社的节目和舞台灯光,每周还要雷打不动的办Party。长时间高负荷连轴转的社团、学习、和群体狂欢让他无法理性思考。被身外的力量硬推着向前走,别人觉得他很稳,自己心里慌得很。心里想着“能者多劳”,别人不干的他都干,一人干成了一只队伍。
然后有一天,他突然觉得很没意思。
《旧事》公演结束后,他回家瘫了很长一段时间。他觉得不舒服,不开心。明明很疲惫,却又觉得空空的。学心理学的女朋友甚至觉得他有点Bipolar (双向情感障碍)的征兆,后来想想,梁国龙觉得自己确实站在悬崖边,跟那个危险的领域只有一步之遥。他意识到自己没想清楚究竟要做什么,很多事情只是觉得好玩,就干了;脑子一热、又干了;朋友一撺掇,二话不说还是干。他有责任感,所以躯体不停歇地在运作了;但他内心没有准备好,一回头灵魂还落在后面。他想着,这样不行,他要垮。
麦迪逊的暑假温热又漫长,他突然啥也不干了,就在家待着,曾经拿Party续命的他过起了老干部的生活,早起,做饭,骑车子,设计戏言的徽标,做poster,听七八十年代的音乐,把自己完全投入到不相干的领域。
放空的身体和大脑得到了充足的休息,精力逐渐恢复的他思考了一下自己要什么,喜欢什么,顺便还揣摩了一波人生的意义,想来想去,觉得人生也没啥意义。要说有意义吧,他觉得那就是体验,就是“玩”,但这次,要“认真的玩”。他要自己去选择,选择自己真正热爱的事情。
当那些浮华躁动的水花退去后,原本最朴素的想法才浮出水面。他想了想,自己是热爱戏剧的,他也“准备好”去热爱了,他不再是那个眼睛一亮想着“好玩儿”就往前冲的人了。当然他也沉痛的表示自己是不演了,再也不想当演员了。
《你好,疯子!》这部剧敲定下来之后,梁国龙担任了Stage Manager (舞台总监)的职位。当时已经算戏言半个顶梁柱的他非常诚恳地说:“我也不知道那是干嘛的”。但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,跟两年前那个带着空白履历去面试的傻小子一样,他又一次被人拍着肩膀夸,这一次,是一群人夸:“优秀” “靠谱” “冷静” “非常厉害” “统筹协调能力极强” 。
舞台总监这个职位,简单来说就是掌管舞台所有事物的幕后大佬。公演当天,他坐在后台,戴上通讯耳机,所有舞台相关的信息铺天盖地地向他袭来。有询问意见的、告知情况的、确认信息的、突发状况急求方案的。他要整理归纳每一条从他耳边飞速而过的信息,并准确给出答复或者传递给对应的负责人。演员、灯光、音效、导演、编剧等所有人的一举一动就像3D投影一样投射在他脑海中。用梁国龙自己的话来说,接地气一些--人事部主任;高大上一些--“Keep everybody on the same page if necessary.”
谈到自己广受赞誉的“统筹协调”能力,梁国龙直说并不觉得自己很强,单纯的就是跑个腿、传个话、找到问题、解决问题。
---一时解决不了呢?
---那也得先假装解决了。
他坦白道,剧组是个很“mess up”的组成。正因为有很多人、很多事、很多很多问题,所以绝不能让所有人都陷入问题所带来的困扰中,一定要有人去解决问题。尤其是当你遇到责任感超强且容易“stressed out”的导演,为了让导演全身心投入自己的戏,不受排戏以外的干扰,梁国龙说的最多的话就是 “没事儿,all in control”。其实,没有什么“all in control”,不过是把压力转加到了自己身上,把安全感留给了别人。他说,这是虚假的安全感,但目的是好的,结果是好的,反正事情最后办成了。
《你好,疯子!》在大多数观众看来是一个近乎完美的震撼演出,但从梁国龙的角度来看却是状况连连:灯光出错了,音效也出了几次问题。最后出场的历史老师正要独白,一束灯光“啪”打到了律师身上。后台工作人员简直要急得发疯,作为舞台总监的梁国龙果断地说“错了就错了,下一个打对就好”。在他这儿,没什么大事,出了大事也必须没事儿,就像是角色扮演一样,将自己“骗”进极度冷静的思维里。他说自己做事有个思维习惯,假装自己的脑子放空,立马像灵魂出窍一样,跳出去,看看周围的环境,自己处在一个什么位置,看清周边资源,这能让自己很快冷静下来。
“你好,疯子” 的公演无疑是个巨大的成功,梁国龙也在其中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。他说,相比作为演员,在台前接受献花和掌声,他更喜欢在身后看着他们谢幕。他不想出场,不需要关注度,因为他享受,他热爱,他玩的开心。
这就够了。
作为戏言的三朝元老,大四的梁国龙颇有一种“卸甲归田”的感觉,比喻意义的“卸甲”,字面意义的“归田”。
他说最近正在准备购置水培系统,只用水、不用土,上面买个LED灯照着,种点菜吃。他学农艺,研究植物和大气;他爱跳舞,喜欢酷酷的Popping;他欣赏现代艺术,能在MoMA待一整天;他改得了剧本、演得了演戏、还能当all in control的“人事部主任”......
回看大学四年,他像是不断地在解锁一个又一个的关卡,又从每一道关卡里获得全新的技能和经历。在戏言的日子里,他认识了一群很酷的人,体验了台前幕后的种种,也享受着与一群志同道合的人向着共同目标努力的那种感觉。而在这之后,他也许会乐此不疲地继续开发自己热爱的领域,开拓着他的“解锁之路”。
谈到未来,他说他还有个梦想,就是“以后自己有一片地;农忙的时候干活,农闲的时候在地里开party。我家肯定音响特别好,几十万的那种音响放,把种地所有赚的钱都花在买音响上,找一堆人来玩,像7、80年代那种funky party, 非常有意思。然后进门前,先喝一个酒,让大家放松。”光是描述着这个场景,他那股认真劲看起来都不像开玩笑的。
--跟女朋友聊过这个想法吗?
--呃…没有…… (请脑补什么叫一秒怂)
---THE END--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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